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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0月9日,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上海市奉贤区检察院接待窗口。这位稍有些驼背的老人叫李林芬,今年已经61岁了,是一起故意伤害案件的被害人。此前,李林芬多次到检察院表达诉求,要求惩治自己的前夫刘书田。当得知刘书田已经被依法提起公诉后,一大早,李林芬就来到检察院向案件承办检察官顾斌表示感谢。
这起看似简单的故意伤害案件,办理过程中的酸甜苦辣想必只有顾斌最清楚了。
今年4月的一天,公安机关向奉贤区检察院移送了一起故意伤害案件,犯罪嫌疑人刘书田今年64岁,系被害人李林芬的前夫,二人于1994年结婚,婚后育有一儿一女。后因夫妻感情破裂,于2002年诉讼离婚,之后二人仍然生活在一起,以种菜卖菜为生。
据李林芬说,2016年年底的一天,刘书田在菜地大棚里收菠菜,她因为对刘书田独吞卖菜钱心存不满,便不让刘书田收菜,并用脚去踩收好的菠菜。这一举动激怒了刘书田,随后,她被刘书田踹倒在地。在摔倒过程中,李林芬因用手撑地导致右手骨折变形。这让李林芬想起了多年来刘书田对自己的打骂,于是选择了报警。
公安机关经过侦查,对犯罪嫌疑人刘书田采取了取保候审措施,并将案件移送到奉贤区检察院。
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,顾斌在翻看完案卷材料之后意识到这个案子比较棘手。案发地点为菜地大棚,案发时并无第三人在场,除了当事人的口供和被害人的轻伤二级伤势鉴定结果,并无其他直接证据,犯罪嫌疑人一旦翻供,必然加大案件办理难度。果不其然,顾斌第一次讯问刘书田时,刘书田就否认踢倒了李林芬,并说是李林芬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。
那么,到底是“家暴”还是“陷害”?
面对翻供的刘书田,顾斌决定见招拆招。之后,顾斌调取了公安机关侦查阶段的讯问录像,将录像中刘书田的认罪供述,当场播放给他看。同时,不断做刘书田的思想工作。在顾斌对案件详情的一再追问下,不能自圆其说的刘书田,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了,最后,承认了自己致使李林芬受伤的事实。
但案件的审查并没有因为刘书田的认罪而结束。在案件办理过程中,李林芬成了检察院的“常客”,她因为害怕刘书田报复而不敢回家,所以多次来到检察院,强烈要求将刘书田逮捕。顾斌注意到这件案子是因家庭矛盾而起,梳理刘书田和李林芬的家庭关系是办理这个案件的重要环节。
为了进一步了解案情情况,顾斌找到了刘书田和李林芬的子女。顾斌得知,两人的女儿患有重病,家庭经济非常困难,刘书田种地收入的一部分就用来接济女儿生活;儿子则反映母亲李林芬比较偏执,早些年在老家做过精神病检查。当事人子女的证言使得案情变得更加复杂,顾斌意识到,如果李林芬患有精神疾病,那么她的陈述是否可以采信就是一个大问题。
办案期限不等人,顾斌第一时间通知公安机关对李林芬进行精神病鉴定,同时,顾斌认为证据材料需要进一步补充加强,并将案件退回公安机关进行补充侦查。接下来,他又多次前往被害人家里,走访案件当事人的邻居以及所在村居委,对刘书田和李林芬的家庭关系进行深入了解。顾斌还调取了李林芬近几年来的报警记录,印证了李林芬所说的多次被刘书田“家暴”的事实。
经鉴定,李林芬精神正常,这也让顾斌放下心来。随着收集的证据越来越丰富,事实也越来越清晰明了。2017年9月30日,奉贤区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对刘书田提起公诉,目前案件正处于审理阶段。
这件看似简单的故意伤害案件,处理好复杂的家庭关系才是案件办理的关键。把办案当作一门艺术,让每一起案件的当事人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,这也是检察官顾斌给案件当事人的满意答复。(文中涉案人物均为化名)
(作者:上海市奉贤区检察院 马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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